[摘要]：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关键问题落实于对社会生活实践的引领。“引领生活”不仅体现了马克思主义的现代哲学精神，也体现了其对生活历史性的深邃理解和对生活现实性的当代把握。马克思主义对生活的引领是通过为现代生活确立价值导向、为现实社会生活矛盾的化解提供价值标准、为处理现代生活发展困境提供了价值选择方法、为人的全面发展提供了现实平台、为社会生活指明了共同的价值理想而实现的，从而使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由可能成为现实。

    [关键词]：马克思主义 大众化  生活  理路

 

    党的十七大报告提出“开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宣传普及活动，推动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大众化” 的战略性任务以来，关于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研究逐渐成为热点。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是否可能”、“何以可能”是研究中要解决的核心问题。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及其对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指导落实于对当代生活的引领中，体现的是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当代性视界和特质。

 

                                               一、 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关键问题

    所谓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我们通常的界定即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由抽象到具体、由深奥到通俗、由少数人理解掌握到广大群众所理解掌握的过程。在当前，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主要就是在广大民众的社会生活实践中开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宣传普及，从而坚定对社会主义的信心。

    首先，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是一个在社会生活中理论普及的问题，理论的说服力是其根本前提。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里说：“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摧毁；但是理论一旦为群众所掌握，也会变成物质力量。理论只要能说服人，就能为群众所掌握；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1]P9马克思主义确立了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基本立场、基本观点、基本方法，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说服力是经由历史实践检验的。一方面，马克思主义具有鲜明的科学性，为社会生活提供了正确的世界观。马克思主义是近百年来与无政府主义、实用主义、自由主义、法西斯主义等思潮竞争角逐中逐渐为我们所接受的，列宁同志指出：“马克思学说具有无限力量，就是因为它正确，它完备而严密，它给人们提供了决不同任何迷信、任何反动势力、任何为资产阶级压迫所作的辩护相妥协的完整的世界观。” ^[2]P41因此，马克思主义成为我们理想的家园是必然的。另一方面，马克思主义具有先进的时代性，为社会生活提供了思想智慧。马克思说过：“任何真正的哲学都是自己时代精神的精华。” ^[3]P120-121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理论成果就是我们时代的思想智慧，它与时代生活是紧密相连、相互作用的，只有站在时代的高度，才能更好审视历史的演进、社会的发展 和生活的展开。马克思主义的理论魅力正在于此！

    其次，马克思主义大众化还是一个从理论到实践的问题，关注社会生活现实是其有无时效性的重要保证。党的十七大报告指出，要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武装全党、教育人民，推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和实现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大众化。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历程以及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成果，实际上就是对中国社会生活的不断影响及其影响结果的总结。马克思主义“不仅从内部即就其内容来说，而且从外部即就其表现来说，都要和自己时代的现实世界接触并相互作用。”^[3]P121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成果无论是毛泽东思想，还是邓小平理论以及“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无不是对当代中国社会生活现实的及时关注而产生的理论总结，不仅是对革命和建设社会生活的理论关注，也是对社会生活富有时效的现实指导。

    再次，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就是社会生活实践中实现马克思主义民众化的过程。具体而言，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就是把马克思主义和人民大众的生活、实践结合起来，使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为人民大众所掌握、所理解、所认同、所信仰的过程。马克思主义从本质而言是劳动人民的思想武器，是站在劳动人民的立场上，因此民众化是其理论的生命活力所在。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就是让广大民众能够在生活实践中真正运用马克思主义作为思想武器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

明确目的、抓住关键，是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首要问题。显然，如何引领波澜壮阔的社会生活实践，应当而且必然成为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关键问题。

 

二、“引领生活”何以成为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基本理路

    所谓“生活”,就是人的感性物质活动的现实展开，它是生活主体在一定社会历史条件下所进行的物质生产生活和日常生活实践的总称。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是否可能的问题落实于对当代生活的切近和引领。

    1、“引领生活”体现了马克思主义的现代哲学精神

回归生活世界是现代哲学的基本精神，是对近代哲学遗忘生活的一种反叛。马克思主义以回归现实生活的热切姿态，批判和超越了传统形而上学，积极倡导“生活、实践”的观点，实现了现代哲学研究范式的重大转向。

    从古希腊巴门尼德肇始，经由柏拉图“理念世界”的确立，感性存在和经验世界一直被哲学思维所弃置，相反对感性世界的超越和对超感性的理念世界的追求却成为了寻求真理的道路。这种根深蒂固的形而上学思维方式甚至一直影响了19世纪德国古典哲学家黑格尔。在黑格尔那里，绝对精神是世界的本原，感性存在、自然界不过是从它那里生长出来的，生活也只不过是一种精神性的过程。传统形而上学对感性世界和精神、观念世界关系的颠倒，导致了对生活实质的错误理解，它不可能懂得什么是生活。马克思主义既反对古希腊哲学家只关注自然界而不关注人的生活的片面理解，也反对近代哲学家主客二分式的思维方式。现代西方哲学批判了近代哲学对现实生活世界遗忘、遮蔽和漠视，批判了现代工业社会中工具理性的膨胀导致了人的种种异化、人文精神的丧失、道德意识的危机，反思生命群体何以陷入前所未有的困惑、紧张、焦虑、不安和抑郁之中，开始了对人及其生活的关注。现代西方哲学家中无论是胡塞尔的“生活世界”、维特根斯坦的“生活形式”、海德格尔的“日常生活”、哈贝马斯的“生活世界的殖民化”，还是伽达默尔与列斐伏尔的“日常生活批判”、舒茨的“生活结构理论”，都是对如何理解生活世界和回归生活世界的积极努力，展示了独特的理论视界和不同的价值旨趣。但是，他们对生活世界的理解大都是经验性的、日常性的，所谓意识也只不过是个人对现实生活的体验和感受。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探究作为生活本质的物质生活实践，没能深刻地理解物质生活实践的基础性地位，从而也就难以理解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在何种程度上实现了统一，被遮蔽的人的本性及其生活本质依然未能完整地呈现，“诗意的栖居”的理想目标依然晦暗不明。

    马克思生活理论不同于现代西方哲学。马克思曾说：“哲学非常懂得生活。”^[3]P123哲学本源于生活，现存感性世界才是哲学真正的基础。“吃喝住穿以及其他一些东西”、“生产物质生活本身”作为实存、感性的存在成为了马克思主义生活理论实质内容。

    马克思对“生活世界”强调和深入显然已有更高的立意，因为：生活的展开并不是停留于“人的生存如何可能”的问题，而是执著于“什么是更好的生活”、“生活的意义何在”等问题的追问。在对人之变化着的当代生活境遇的发展过程中，马克思主义对生活的关切的目标指向总是确定的、深远的和终极性的。生活对于人而言是合目的性与超功利性的有机结合，因此人的生活必定追寻价值和意义何在。马克思主义对生活实践的关注，不仅为解决现实的发展问题和对已存在问题进行思考和纠偏，更重要的是通过对生活进行前提性的价值批判，从而为消除生活中的种种异化提供价值合理性的途径。

    2、“引领生活”体现了马克思主义对生活历史性的深邃理解

    所谓生活的历史性是指作为社会主体的感性实在的人之生存和发展的方式变化所呈现出来的基本状态和特征。它不仅是对 过去社会生活历史的一种洞见，更重要的是一种立足于时代而具有的社会生活历史意识。

    首先，生活的历史性是指生活主体在一定社会历史条件下所遇到的一定的物质前提或现实基础以及相关的生活条件等。马克思主义的历史观不同于唯心主义历史观之处是他始终在现实历史的物质基础上考察人的实践活动，而不是从历史观念出发去理解生活。马克思认为每一代人的生活都必须以前代人创造的世界为物质前提条件，并且每一代人在自我确证的过程中承继着世代相传的生活过程。只有从“社会生活的物质方面”才能真正地理解社会历史的发展。

    其次，生活的历史性指人类社会生活方式的变化和发展特性。历史就是人和社会以一定的物质生产实践活动为基础的演化过程。马克思强调：“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1]P56物质资料生产实践是人类社会存在和发展的基础，人类社会只有在物质生产发展的基础上，才会有政治、文化、科技、教育、艺术等等活动的存在和发展。在实践中，人们改造自然界以获取生存和发展所需的物质生活资料，改善生活环境及条件，从而推动人类生活方式的变化和发展，从而使人的本质力量的展示、生产力的进步、社会形态的变化实现了历史性的统一。

    最后，生活的历史性是指社会生活过程的总体性。在马克思看来，社会生活是一个统一发展的辩证过程。社会生活过程的总体性有两层含义。一方面，社会生活过程的总体性是指社会生活的连续性和上升性。社会生活首先是一个连续性的过程，是对前代生活的继承和发展。在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视域中，人的解放是重大主题，人的解放的价值诉求只能在生活世界和生活进程中得以实现。马克思通过异化劳动理论批判了资本主义经济现象，对人类社会生活及其发展规律作出了科学表达：经济异化是现实生活的异化，人类必须经历一个异化及其扬弃过程才能消灭一切异化。马克思科学地揭示了人类历史发展的最基本的规律，从而确定了科学的历史观。另一方面，社会生活的总体性还指个体生活、群体生活、公共生活的统一性。马克思不仅强调个体生活存在的重要意义，同时也强调人作为社会存在物和类存在物，人的生活和生存不能脱离与他人、群体的联系，人只有在社会中，才能确证自己的本质力量。马克思主义生活的历史性反映了历史唯物主义的重要特征，是马克思“新世界观”确立的真正标志。

    3、“引领生活”体现了马克思主义对生活现实性的当代把握

马克思不同于“学院派”哲学家，其理论变革并不停留于思想中，而在于将新世界观运用到对现实生活的批判中。“现实性在其展开的过程中表明为必然性。”^[4]P211

    一方面，马克思主义生活的现实性是指生活作为人类社会历史过程具有存在的实在性和必然性。我们必须从两个方面把握生活的现实性：（1）“现实的个人”是马克思主义理解全部人类历史的第一前提。马克思恩格斯指出：“我们开始要谈的前提不是任意提出的，不是教条，而是一些只有在想象中才能撇开的现实前提”。这个被确立为“一般哲学前提” 的“现实前提”，就是“现实的个人，是他们的活动和他们的物质生活条件。” ^[1]P66-67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反复强调“现实的个人”，“以一定的方式进行生产活动的一定的个人，发生一定的社会关系和政治关系……社会结构和国家是从一定个人的生活活动中产生的。”^[1]P71-72马克思之前的一切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共同错误就在于他们都不理解“感性的人”及其“活动”。（2）生活是现实的人的活生生的感性活动的展开。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提纲》中指出：“从前的一切唯物主义（包括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的主要缺点是：对对象、现实、感性，只是从客体的或者直观的形式去理解，而不是把它们当作感性的人的活动，当作实践去理解，不是从主体方面去理解。”^[1]P55现实就是一种以人的感性活动为前提的积极的生成，是主客体相互作用的结果。生活绝不是既定的、历史的生活环境和生产条件的总汇，生活的现实性特征仍在于它是人类能动的、革命的、批判的实践活动的展开，在这个展开的过程中，人的本质力量得以发展、社会得以进步。

    另一方面，马克思主义生活的现实性是指其确立了人与社会发展的必然性。人的解放和自由发展是马克思主义重要的价值目标，在人类历史发展中，它也成为了现代社会生活的必然性指导。马克思对这一价值目标的确立，并没有停留在从理论上进行逻辑论证，而从“现实的人及其历史发展”出发，深入到人的现实生活世界，从人的活动、社会关系及其物质生活条件中，探索实现人的解放和发展的现实途径。人是社会生活历史的发展主体，人的发展是社会发展的目标。“历史并不是把人当作达到自己目的的工具来利用的某种特殊的人格。历史不过是追求着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而已。” ^[5]P118-119马克思通过对资本主义经济状况及其对主体生活造成的困境剖析，为人和社会的发展指明了目标。现代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造成了经济技术进步与人的发展之间尖锐矛盾，造成了人的种种异化，造成了消费与生活分离、生活世界和意义世界分裂。马克思正是透过纷繁芜杂的经济现象，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的本质和人之困境的原因，从而确立了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作为社会发展的最终目标和最高价值追求，为当代社会生活提供了必然性路向。

 

三、如何引领生活：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当代性魅力

    马克思主义对当代社会生活的现实指导是如何可能的？有人认为，由于时代变迁、特别是市场经济建设带来了生活方式、价值目标、道德取向的变化，以“政治话语”为优势的马克思主义正逐渐丧失了对现实的言说权力；有人认为，当前马克思主义的研究停留于书斋讲坛和学院高楼，越来越专门化、专业化、贵族化，马克思主义的现实魅力正在消褪。然而，当代马克思主义研究的发展及其成果表明，作为“时代精神的精华”的马克思主义，正是摆脱了教条主义的束缚，从多角度、多层面的社会生活实践中获得了全方位的支撑，焕发出了旺盛的现实生命力，以实践性、开放性、批判性、指导性和超越性的精神风貌引领着社会主义生活，对社会主义起到了强大的稳定社会、凝聚人心和科学发展的作用。因此，马克思主义对时代的、现实的生活的贴近是复活马克思主义作为时代精神之精华的生命力和创造力的真正有效的途径。

    1、马克思主义为现代生活确立了价值导向。一方面，马克思主义认为人不仅是物质财富的创造者，更重要的是精神财富的创造者。人不仅“懂得按照任何一个种的尺度来进行”活动，也懂得“按照美的规律”来进行活动。^[6]P97在马克思看来，精神生产活动在人各种活动总有着特别重要的作用：精神生产活动不仅为物质生产活动提供智力支持和精神动力，而且还为人与人的交往活动提供交往规范，也为社会关系变革提供必要的理论指导。因此，精神生产活动的性质和水平在一定程度上标志着社会发展的进步水平。另一方面，人的价值体现于自我价值与社会价值的相互统一。个人的自我价值体现为个人在社会生活和社会活动中对自己作为人的存在的肯定关系。但是人的本质在其现实性上，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人的本质的自我实现必须以社会的实践活动为前提，个人在社会生活和社会活动中必然存在对他人、对社会的肯定关系，也就是个人对他人和社会的责任和贡献。个人与社会关系不是对立的，而是一种互为前提的相辅相成的辩证关系。马克思主义的这些基本原理为现代社会生活价值导向定位提供了理论指导。

    2、马克思主义为中国当代社会生活矛盾的化解提供了价值标准。马克思主义对现实世界的关注，总是与时代的主题和问题紧密相连的。马克思指出：“问题就是公开的、无限的、左右一切个人的时代的声音。问题就是时代的口号。”^[7]P289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当代性，落实于对社会生活中种种问题和矛盾的化解，使实存性的生存变成现实性的生活。

    从人与人的关系而言，现阶段并没有超越马克思描绘的人与人的异化状态。人与人的异化必然导致生活中的种种矛盾冲突，必然存在人被当作工具或手段状况。如何优化实践交往关系，使每一个人尽量“以一种全面的方式，就是说，作为一个总体的人，占有自己的全面的本质”^[8]P85将成为生活实践中的重要课题，因为“一个人的发展取决于和他直接或间接进行交往的其他一切人的发展。”^[9]P515只有如此，才能和谐个人与他人的关系，人的全面发展才有现实的依据。

    从人与社会的关系而言，人是社会的人，社会是人的社会，离开社会，人的本质和特征也就无法把握。马克思曾言：“只有在社会中，人的自然的存在对他来说才是自己的人的存在，并且自然界对他来说才成为人。”^[8]P83如何在个体生活中提高每个人的素质，从而促进社会共同体的健康发展；如何在社会公共生活中营造公平正义、积极向上的社会氛围，从而促进个人的自觉自由发展，这是当代社会主义生活的同一问题的两个不可分割的两面。正如马克思指出的：“要不是每一个人都得到解放，社会本身也不能得到解放。”^[9]P332-333“只有在共同体中，个人才能获得全面发展其才能的手段，也就是说，只有在共同体中才可能有个人自由”，而且只有“在真正的共同体的条件下，各个人在自己的联合中并通过这种联合获得自己的自由。”^[1]P119如何在现实生活中构建良性的社会环境，协调人与社会的关系，为人的全面发展创造有利条件，将是社会主义建设的重大课题。

     从人与自然的关系而言，既有人对自然的改造，又有自然对人的影响。马克思曾说：“自然界是人为了不致死亡而必须与之处于持续不断的交互作用过程的、人的身体，所谓人的肉体生活和精神生活同自然界相联系，也就等于说自然与自身相联系，因为人是自然的一部分”。^[8]P56自然界是人之生存的保障，不仅为人的物质生活提供吃喝住等基本生存满足，同时也为人的“精神生活”提供自然性基础，协调人与自然的关系，保护自然，也就是促进人类自身的发展。

从人与自我的关系而言，人的身心和谐也已经成为当代生活中的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现代社会中由于种种内外的压力，人们在日常生活面临着多元的、相互冲突的价值观，因而陷入了精神生活和道德秩序的混乱。其典型的表现就是人们无止境地追求感官享受，致使身心失调、人格分裂。心理的失衡引起了精神和行为异常，造成了自我身心的扭曲，不仅影响了个人的健康发展，甚至也严重地影响了社会的和谐安宁。个体以何种方式生存于社会当中，其实是关涉人的价值存在的问题，也就是以何种价值观念、价值选择、价值实现对待生活。

    3、马克思主义生活概念的历史性和现实性统一为处理现代生活发展困境提供了价值选择方法。任何社会价值都要以能否促进人类社会的进步和发展作为主体需要的最高尺度和终极性标准，才能作出正确的价值选择，否则就会陷入价值相对主义或价值虚无主义。马克思主义所提供的价值选择方法主要有：事实与价值、生活世界与意义世界、真理与价值的相互统一。其一是价值与事实的统一。马克思主义把存在论和价值论统一起来，认为价值只能是事实的价值。与旧唯物主义相反，马克思认为，对事实、对象，不能只是从客体的或直观的形式去理解，而应把它们当作感性的人的活动，当作实践去理解，从主体方面去理解。^[1]P54事实与价值都必须从主体方面去理解才是可能的。价值的本质特性是客体主体化，因此社会生活的事实都应以价值之善为标准实现向主体的趋近。当前社会生活的事实主要表现为人的现代困境，即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自身发展的矛盾日益尖锐化。如何在社会事实和人的异化事实当中确立现代社会发展的善的价值，是现代生活的基本的价值选择路向。其二，生活世界与意义世界的统一。意义如实反映了主客价值关系，促进主体发展、使主体性得到完善的就是有意义的。意义是人之生存的不懈追求，也是人之在世的支撑，努力追寻意义的人对物质贪求自然就会降低。通过对意义的创设，人才能通达对生命存在的认识。马克思主义对当代社会生活的现实指导是通过对生活意义的构造而实现的。一方面，反对远离社会实践对人及其生活做任何抽象意义的理解。在他看来，生活实践中的人是不满足现有感性状态而努力追求理想状态的人，通过对象性的实践活动，按照“美的尺度”创造出属人的意义世界。另一方面，社会生活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出现人的异化和沉沦，关系的疏离和冷漠，也只有在不断发展的生活实践中才能得到解决。也就是说，马克思主义对生活意义的构造是一个不断完成的过程，是一个在实践生活场域中得以塑造的过程。其三，真理与价值相统一。就人类生活的内容而言，追求真理和追求价值是统一的，一方面价值选择必须以尊重规律为前提，没有真理原则的指导，价值原则就不能成功地贯彻；另一方面，没有价值原则的推动，真理原则就失去了发展的动力。在价值生活中，首先要解决的是“真与假”的问题，而在真理追求中，总要解决“好与善”、“有何价值”的问题。邓小平以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为基础，提出“三个有利于”标准，是社会主义生活的价值标准，是真理和价值的统一。

    4、马克思主义生活概念的历史性和现实性统一为人的全面发展提供了现实平台。马克思主义生活概念不是从抽象中寻找自己的出发点，而是从“从事实际活动的人”以及他们的“实际生活过程”出发^[1]P72，去描绘出人的实践活动和实际发展过程这一个能动的生活过程，探询和揭示生活实践本质。马克思主义是实践的，与现实生活相统一，为我们提供了广阔的时代境域。马克思主义以客观现实为基础，从中分析和概括出符合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为人的发展指出了一条现实道路。社会主义作为社会历史发展的更高阶段，其实质是经济社会发展和人的发展的和谐统一，马克思主义对生活的引领的当代意义向我们昭示：更好的人的生活是现阶段人们的共同追求！

    5、马克思主义依然能够成为指引我们纷繁芜杂的社会生活的共同价值理想。所谓价值理想，实际上是指在生活和实践中产生的一种由以支配人的判断和选择、决定人的态度和行为指向的观点。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具有严格科学性、实践性、革命性的理论对中国社会的影响深重，中国革命和建设的历程已经证实马克思主义的这种作用的有效性和正确性。当代马克思主义已经并且正在依然继续从不同的层面、以不同的方式切近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直接面对并积极参与当代中国波澜壮阔的社会生活和绚烂多彩的文化生活，以自己的科学性对社会发展的价值取向、终极关怀进行直接的审视、衡量、检验和确证，并通过深入揭示现时代的实践内容和本质特征，凸现了对社会深层变革过程中出现的各种问题施以融通，从而为我们提供一个真正科学意义上的指导。中国的改革开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科学发展观、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等的提出，实际上已经对此作出了最好的证明。马克思主义对以往哲学的超越，不仅在于对不合理的人类生活状况进行了无情的批判，而且明确了人类的共同的价值理想，即实现“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的联合体的社会。当代马克思主义对社会生活实践的关注，旨在建设一个具有公正性、合理性的社会，使人类的公共活动更优化、生活更美好。——社会进步必然导致共产主义的理想目标。这实际上表明：马克思主义信仰源于现实且服务于现实生活。